我认识一位下肢残疾的女教师,住家距城里很远,工作辛苦极了。辛苦之一是她每天摇着轮椅、顶着烈日进城讲五六节课,不得不忍受口鼻生烟的干渴滋味。可口的水就在旁边,她不敢喝。每次进城,从天蒙蒙亮起她就不再敢喝水。因为,她无法上厕所,那里的设施对她全不合适。我认识一位盲人,50多岁了,日子过得沉重而局促。在既往的岁月里,他没有走出过他家门前几十米的地方。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同时明白那精彩不属于他。属于他的,只有黑洞洞的9平方米小屋。原因也很简单,他无法走得更远一点,他弄不清楚哪是人行道,或者红绿灯正示意什么。